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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10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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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玉嬌這話一說,在坐的眾人紛紛都交頭接耳了起來。一時間連平常不怎麽說話的幾位叔伯都著急了起來,當年謝老爺把地給他們種,說好永不收租的,大家早已經把那一塊地當成自己的了,哪裏想到謝玉嬌竟然會做這樣的決定。

“嬌嬌,朝宗還那麽小,謝家如今都是你一人說了算,你怎麽還搓磨起了自家族中的親戚了?”

謝玉嬌昨兒早已經打聽過了,開口的這個叔叔並沒有參與昨天的堵門事件,只是這件事在謝家宅鬧得這樣大,他必定也是聽說過的。

謝玉嬌便起身,向眾人福了福身子道:“謝家不是開善堂的,這些年能幫襯著族中的親友,也只是因為家裏有些閑錢,又不想讓親戚們過苦日子,只是如今你們也看到了,連年征戰,朝廷的稅,縣太爺那邊灑下的銀子,也不知道花了多少,如今青龍山下,還有上千難民,謝家雖大,卻也經不起這般開銷。如今朝廷又南遷了,眼皮底下辦事,我更是如履薄冰,為了保得謝家這一份祖產,我也不敢去得罪朝廷去,從今往後,也只能各家自掃門前雪了。”

眾人聽了這話,也知道她說的有道理,族中經營頗善的幾個隔堂的叔伯也都不吭聲了,只有二老太爺那一支的人,沈著臉,一直沒有開口。

二老太爺心裏那個氣啊!謝玉嬌這就是故意的,昨天剛得了一批銀子,今兒就說了要叫租子,簡直入不敷出,可這裏裏外外這麽多的人坐著,外頭百姓也都看著呢,這時候他能開口說什麽呢?要是他啃一聲,昨兒的事情抖出來,大家都面上無光。二老太爺有些顫抖的端起了桌上的茶盞,大大的喝了一口,卻還是沒能壓制住心中的怒火。

謝玉嬌垂下眸子,臉上透出幾分冷冽的笑來,撩起了裙擺坐下,四下打量了這祠堂一眼,道:“這祠堂看著有些老舊了,每年撥給二叔公修祠堂的銀子也不知道花哪兒去了,看來以後這修葺祠堂的事情,還是另找一人罷了。”

二老太爺聞言,原本壓抑著的怒氣忽然就湧了上來,站起來指著謝玉嬌,想開口說什麽,一口氣沒喘上來,身子一歪就倒了下去。眾人只蜂擁而上扶著二老太爺,謝玉嬌也被嚇了一跳,之間二老太爺的手指還指著謝玉嬌,嘴角抽動,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。

徐氏連忙起身,上前拉著謝玉嬌的手,兩人看著一眾人把二老太爺扶起來,其中有人開口道:“老爺子中風了,快請大夫。”

謝玉嬌原本也只是想滅滅他族長的威風,並未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,一時間到底覺得有些懊惱,便轉身吩咐道:“去縣裏請個大夫來。”

謝家眾人瞧著二老太爺這光景,有的辛災樂禍、有的卻也心有戚戚。他們本就依附於謝家,雖說是一個祖宗,可傳下來那麽多代的人,確實也得了謝家不少的好處。

謝玉嬌對謝家的這些叔伯都不算很認識,唯一知道的也就這個二老太爺,如今他又中風了,這謝家族裏的事情也總該有個人管著。只是這話她若是這時候提起來,到底讓人不舒服,謝玉嬌便也沒有提及。謝玉嬌見徐氏臉上多少有些擔憂,便扶著她往祠堂外頭去,正要出門的時候,卻被一個年輕媳婦給攔住了,指著謝玉嬌的脾氣道:“仗著有幾個臭錢你就顯擺了,老太爺要是有事兒,讓你抵命!”

謝玉嬌並不認識她,聞言倒也著實嚇了一跳,她雖然厲害,卻不是潑婦罵街的料。徐氏更是被嚇得臉色蒼白,連連退了幾步,捏著帕子朝謝玉嬌看了一眼。祠堂外頭的幾個下人見了,也顧不得什麽規矩,闖進去就把那年輕媳婦給按住了,只開口道:“太太姑娘快走,別理這潑婦。”

謝玉嬌讓張媽媽先扶著徐氏出門了,自己則不疾不徐的往門口走了幾步,這才回頭看著那年輕媳婦道:“錢是謝家的,我樂意給誰花就給誰花,你管不著。”

徐氏回到了家中,到底還是有幾分後怕。徐禹行因不是謝家人,所以並沒有跟著去祠堂,這會兒瞧見徐氏神色不安的的回來,便上前追問了起來,一旁的張媽媽就把方才祠堂裏的事情說了一遍。

徐禹行聽張媽媽把話說完,只望謝玉嬌那邊瞧了一眼,忍不住笑了起來道:“嬌嬌,你就是太要強了,不過那老頭子也確實要得點教訓了。”

謝玉嬌聽了這話,原本那一絲不安也都沒有了,只輕哼了一聲道:“我現在想想,也確實有些虧了,那給族中種的那些地,一年也產出不了多少的田租,這下二叔公中風了,只怕以後延醫送藥的銀子還要花去不少呢!”

徐禹行聞言,只無奈的搖了搖頭,開口道:“罷了,事情過去就過去了,今兒是年節,得高興一些。”

徐氏這會兒也稍稍回過了神來,又想起今天到底是過年,便開口道:“也是,不說這些,咱一起回正院去,我讓張媽媽看看廚房的飯菜準備的如何了。”

因為謝家還在孝中,過年都是一切從簡的,除了吃一頓團圓飯之外,就沒有什麽別的事情了。到了下午的時候,城裏馬家特意派了人過來,說要請徐禹行過去吃年夜飯,徐蕙如又在那邊住著,徐氏也不好強留,便放了徐禹行走,只讓他明天還回來,難得年節不用忙,在謝家好好休息幾日。

這讓到了晚上,一家子就只剩下幾個女眷並謝朝宗這麽一個小男子漢過年了。徐氏備晚膳的時候,特意丫鬟留了一個空位,放上了酒杯斟滿了酒,謝玉嬌知道,那是謝老爺的位置。

平常徐氏吃飯就很安靜,大姑奶奶也是安靜慣了的人,寶珍和寶珠因為瞧見今兒菜多,也都安安靜靜的只顧著自己盤中的飯菜。謝玉嬌本就飯量小,一桌子的菜她才動了幾筷子就吃不下了。她放下筷子,有些想周天昊了,今年的皇室家宴應該也不會很熱鬧。任憑誰剛剛經歷了一次國破家亡,也不可能高興的起來。

徐氏見氣氛一時間有些冷淡,便開口道:“家裏沒個男人,確實冷清的很,去年還有你舅舅和蕙如,今年只有我們這幾個人,越發就沒了人氣。”

老姨奶奶聞言,便隨口道:“這不簡單,等嬌嬌招了上門女婿進來,這男人不就來了嗎?”老姨奶奶說完這句,忽然就想起了什麽來,只開口問道:“前院不是住著一個客人嗎?太太要是實在覺得冷清了,請他過來坐坐也好,反正家裏也沒有什麽外人。”

老姨奶奶並不知道周天昊走的消息,只隱約聽說那人救過徐氏的命,且模樣極好,徐氏心裏大約有那麽幾分想法,這年節這麽好的機會,如何能不喊進來一起吃一頓飯呢?

徐氏聞言,只又更嘆了一口氣:“楊公子早走了,不然是該請他進來。”徐氏雖然知道周天昊的真實身份,一時卻也改不了口,若是在老姨奶奶等人跟前一口一個王爺,只怕把他們嚇到了哪裏。

一頓飯吃完了,下人們進來收拾東西,派出去給二老太爺請大夫的小廝也回來了,給劉二管家回了話,劉福根便在正院門口等著回話。

謝玉嬌直接喊了他進來,又讓丫鬟留了幾樣方才她們沒怎麽動過的菜色下來,直接在一旁茶房的蒸籠上熱了,讓劉福根先喝了一口熱茶,再回話。

“仁安堂的大夫來瞧過了,說二老太爺是什麽邪風入中,有陽亢之癥,若想痊愈,只怕是難了,這半邊的身子,大約是動不了了。”

謝玉嬌聽完就明白了,二老太爺這是氣得血壓飆升,所以中風了。這病就是擺在現代,康覆起來也很緩慢,要是在古代,怕只也就是個等死的份兒了。

謝玉嬌心裏隱隱有些自責,可又覺得自己做的沒錯,擡起頭的時候,就瞧見徐氏抱著謝朝宗從裏頭出來。徐氏便開口道:“既然這樣,那明兒先送一些銀子過去,以後請醫問藥的銀子也由我們家付,在不行,將來他若去了,再給他一副棺材銀子也成。”

徐氏雖然知道謝玉嬌嘴上厲害,可她心裏卻不是什麽狠絕的角色,至於之前蔣國勝的死,那也只是他咎由自取,與人無由。但這次二老太爺,終究也算是親戚一場,徐氏怕謝玉嬌難過,便索性什麽都應了下來。

劉福根聞言,只一個勁的點頭,這時候丫鬟們熱的菜也送了進來。徐氏便喊了張媽媽坐下來,陪著劉福根吃飯。這大過年的,原本就是一家團聚的日子,但這時候還在讓他們走動,到底有些不好意思。

謝玉嬌今日沒有回繡樓去住,徐蕙如搬走之後,繡樓也顯得冷冷清清的,今晚正好陪著徐氏守夜,累了就一起睡下了。

第二天一早謝玉嬌醒來的時候,徐氏已經走了,老姨奶奶說上香心要誠,所以五更天就起來了,那時候謝玉嬌正睡的香甜,徐氏就帶著張媽媽,跟著老姨奶奶和大姑奶奶一起去隱龍山那頭的土地廟上香去了。

謝玉嬌醒來的時候,已是辰時末刻了,是被謝朝宗給吵醒的。謝朝宗是個屬雞的,沒想到也跟雞一樣,一大早就起了。沈姨娘餵他吃了早飯,自己坐在廳中做針線,便讓他一個人在房裏走走逛逛。

早些時候因為謝朝宗要學走路,徐氏一早就命人把房裏所有的古董擺件都收了起來,如今倒是都平平整整的,就連角落裏的暖爐,都用大木板子圍了起來,謝朝宗也夠不著。

謝朝宗在廳裏頭玩了一圈,覺得沒意思,一早又沒瞧見徐氏,便以為徐氏還在房裏睡覺,就和往常一樣往裏間去了。小短腿一路走到了床前的腳踏下面,看見上頭睡著的居然不是徐氏,而是謝玉嬌。

謝朝宗本來就特別喜歡謝玉嬌,只是有時候瞧著這姐姐兇巴巴的,所以有時候他的小心臟還怕怕的。此時看見謝玉嬌睡得正熟,白皙的臉頰有這樣細膩好看,便忍不住用手去戳了戳。

謝玉嬌嗯了一聲,皺了皺眉頭,扭了個身子繼續睡。謝朝宗就咯咯的笑了起來,又用手指戳了一下謝玉嬌的臉頰。謝玉嬌朦朦朧朧的張開眸子,就瞧見謝朝宗笑得樂呵呵的站在自己的床前,兩個奶牙都露了出來。

這時候沈姨娘從外頭聽見神情,放下了針線走了進來道:“朝宗,姨娘不是跟你說過了嗎?不要吵著姐姐睡覺了,姐姐昨兒守夜呢,要多說一會兒。”

謝玉嬌打了一個哈欠從床上起來,一把抱了謝朝宗坐在床沿上,對沈姨娘道:“沒關系,我也是該起了。”又在謝朝宗的臉頰上親了一口,笑嘻嘻道:“朝宗真能幹,都會叫姐姐起床了,真是乖寶寶呢!”

其實謝玉嬌內心是很寵孩子的,只是作為謝家的獨苗,謝朝宗身上的擔子確實有點重,要是只知道享福,不知道人間疾苦,將來又怎麽能撐起這個家呢?

謝玉嬌抖著謝朝宗玩了一會兒,把他放下讓他自己去玩,自己穿衣起身,昨兒除夕,吃過晚膳之後,徐氏就打發了好些家就在謝家宅的丫鬟回家去了,因此喜鵲和紫燕這一早都不在,另外還有幾個外地買來的小丫鬟卻還不會貼身服侍。沈姨娘瞧見外頭奶娘看著謝朝宗,便上前親自服侍謝玉嬌穿衣服。

謝玉嬌原本就很少讓人服侍穿衣洗漱,不過就是端個水、梳個頭才讓丫鬟們去做,因此便道:“姨娘坐下吧,我用不著人服侍,一會兒幫我梳個頭就好。”謝玉嬌來了這裏也有兩了,還是沒學會梳頭這一項工作,按照她的意思,就應該直接紮個馬尾巴了事了。

沈姨娘只規規矩矩的應了,讓外頭小丫鬟送了洗臉水進來。見謝玉嬌不說話,便也坐在一旁不開口。早些時候,沈老娘來找她的時候,說起了沈石虎的事情,話語中依稀透露了那麽點的意思。沈姨娘想了想沈石虎平常對謝玉嬌那份上心,也知道沈老娘只怕推斷的不錯。可如今家裏來了一個楊公子,一家人都這樣厚待他,聽說又是一個家世極好的,這樣的人和沈石虎比起來,簡直是一個天上、一個底下。

沈姨娘想到這裏又覺得沈石虎心大,可他又是自己的親兄長,如今在外頭打仗,生死未蔔的,她終究還是放心不下,想起這些就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。

謝玉嬌瞧見沈姨娘嘆了一口氣,大約也知道她在想些什麽,便故意道:“聽說下個月你二弟三弟又要考秀才去了,這回要是中了,我請康大人替他們寫舉薦信,讓他們去棲霞書院念書去。”

謝玉嬌對於沈石虎對自己的那份忠誠是感激的,但這和愛情是兩碼事情,她一直覺得自己無法愛上這裏土生土長的男人,因為腦子裏有太多禮教的思想存在,所以在遇上周天昊之前,她甚至對婚姻從來沒有期待過。那種類似於隨便找一個伴,能將就著過日子的感覺其實並不好。

“這可不敢當,這哪裏能去那樣的地方念書,要不少銀子吧?”沈姨娘心裏雖然很期待,但是一想到那必定價格不菲的束侑,沈姨娘還是只有期待的份兒了。

謝玉嬌卻不這麽認為,徐家落敗,徐禹行和大姑奶奶就算將來有所出,那也會比朝宗小上好幾歲,將來能幫襯這謝朝宗的,也就只有沈家這幾個兄弟了,畢竟是親舅舅。

“束侑都不是問題,只要能念得下去,將來還怕賺不回這些銀子嗎?”謝玉嬌說著,從鏡中瞧見為自己梳頭的沈姨娘笑了笑,邊知道她也是樂意的。

“其實我娘跟我說過,石楠已經十六了,若是這一次還不能考中秀才,只怕也不是讀書這塊料子,到不如讓他出來了,去城裏鋪子裏當個學徒,將來也算有了一技之長。至於石舟,他年紀還小,還可以再看看。”

謝玉嬌倒是不太懂這些,也不知道幾歲中秀才才算正常,她以前看的書裏面,寫的神童才能十一二歲中秀才,況且就算中了秀才,也不能馬上中舉人,還是得一步一步的來。當然也有考了一輩子,只能是個秀才的,就比如大名鼎鼎的孔乙己。

沈姨娘幫謝玉嬌梳好了頭,拿著鏡子給她照了一下,謝玉嬌看了一眼,果然是好手藝。雖說她對古人納妾這件事情實在看不過去,可如今有沈姨娘這樣的人陪在徐氏的身邊,謝玉嬌多少也放心些。

用過了早膳,謝玉嬌逗著謝朝宗又完了好半天,徐氏和老姨奶奶們也就回來了。因為去的早,雖沒燒到頭一炷香,但那時候人倒是不多,因此回來也就早了一些。

謝玉嬌讓丫鬟去準備幾樣素點心端過來,她們一早就走,必定沒吃什麽東西。徐氏又帶了好些菩薩跟前供果的水果點心,讓沈姨娘收起來,說一會兒端出來讓謝玉嬌和謝朝宗多吃幾口,可以保佑人身康體健的。其中還有一些長生果,徐氏只吩咐道:“這長生果可以放一些時日,你用瓷罐子收好了,到時候我還要用它招待人。”

這種菩薩跟前拿回來的體己東西,招待什麽人呢?謝玉嬌只有些疑惑的打量這徐氏,那邊老姨奶奶笑著道:“人家京城的公子哥沒準不信這個,還不肯吃呢,就你當寶貝一樣的。”

謝玉嬌聽了,頓時就明白了,徐氏便笑著道:“那老廟祝說了,這東西吃的好,可以讓身體快些好起來,我就隨便抓了一把回來。”

謝玉嬌瞧著那袋子裏滿滿的小半袋子,心道這還叫隨便抓了一把回來?指不定都拿回來呢!肯定是我們家捐的香火銀子多,所以人家老廟祝才沒說什麽。

裏頭正聊的高興,外面忽然跑了個婆子進來,見了眾人,只開口道:“太太快出門去瞧瞧,外頭來了好些穿靴帶帽的人,長長的一個車隊往這邊來,領頭的已經到了門口了。”

徐氏聞言,只微微楞了一下,扭頭往謝玉嬌那邊看了一眼。這時候第二波報信的也來了,劉福根親自從外頭跑了進來,上氣不接下氣道:“太……太太……外頭……外頭……”

平常劉福根出了名的巧嘴,說話從來不結巴,可今兒也不知道怎麽了,竟然結結巴巴半日都沒說出個所以然,徐氏在一旁聽了直皺眉頭,卻是急也急不出來。

“二管家,您倒是好好說呢,別著急!”謝玉嬌只開口道。

劉福根喘了一口粗氣,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,這才穩住了情緒,開口道:“太太,那領頭的說,後面的馬車裏坐著的是娘後娘娘……”

眾婆子丫鬟都不明白,私下裏好奇問道:“皇後娘娘是個什麽東西?”

有人知道一些的,只急忙道:“皇後娘娘她不是個東西……”

謝玉嬌越聽了哭笑不得,又暗暗好奇,這皇後娘娘跑到謝家來做什麽?難不成是來認親戚的?似乎聽徐氏說起過,當今皇後是安國公府的姑娘,那倒的確和徐氏有那麽些關系。只是……十幾年沒聯系了,這會兒來做什麽?

謝玉嬌心裏略略打起了鼓來,忽然就茅塞頓開了起來,難不成皇後娘娘專程跑這麽一趟,就是想威逼自己離周天昊遠一點?似乎前世謝玉嬌看過的所有總裁文中,婆婆不滿意未來兒媳,都會用錢狠狠的砸在她臉上,趾高氣昂的說:“想要多少錢,你說,只要能離開我兒子就行!”

謝玉嬌心中暗暗嘀咕,這要是皇後娘娘也讓自己開個價,那她應該開多少呢?好容易找了一個老鄉,只怕全大雍也找不出第二個來,讓謝玉嬌撒手,確實還有那麽點舍不得,只是……若是價格開的高一些,大約也能成交,謝玉嬌只一廂情願的想著。

這時候劉福根也已經不喘了,高高興興的笑了起來,往謝玉嬌那邊看了一眼,又對徐氏道:“那人還說……皇後娘娘是替睿王殿下,向咱們大姑娘提親來的!”

謝玉嬌聽完這句話,下巴掉下來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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